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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吩咐下去。
陪祁聿怀赶到那牙人所住之地时,已是傍晚,寒风吹得顾六直打哆嗦。
他勒缰绳的手差点冻皴裂。
一场暴雪在所难免。
祁聿怀像一棵寒松般,别说颤抖,就连眼都没怎么眨,仿佛和顾六不在一个季节。
“大爷,她就在里面,要带她走吗?”
顾六实在忍不了了。
这巷子穿风,进去躲躲也好啊,偏祁聿怀一动也不动,像入定了一样。
“小六,我为何会在这?”
顾六下巴快掉到地上去了,“大爷,不是您要来的吗?”
“我知道,可我为何要来?”祁聿怀问的是他自己。
问的是里面的人何以能牵动他的心。
这不该,万万不该。
“喂,你们干嘛的?瞅你们半天了,想偷人?”
牙人从两人身后走近,手里提了两壶酒。
顾六护在祁聿怀身前,“我们就是来要人的,多少银子,你只管开口。”
牙人嗤笑一声,伸了根手指头。
“一百两?不成问题。”顾六话音刚落,祁聿怀转身就骑上了马,轻夹马腹悠悠离去。
牙人捏了捏顾六的肩,“一百两,说好了,你进来挑一个。”
顾六甩开牙人的臭手,翻身上马去追祁聿怀。
刚拐过街角,祁聿怀猛地又勒停了马。
“大爷,您到底怎么了?”
祁聿怀淡淡道:“你听。”
顾六蹙着眉听了一会儿。
是惨叫声,被寒风幽咽地送了过来,像一根根细刺,扎得人难受。
“大爷,别犹豫了,我去把她买回去得了。”
祁聿怀没有准许,而是指了指酒肆,“机会给她,能不能活还是看她自己。”
顾六只得照做,买了好酒,下了蒙汗药,腆着笑敲开门送给了牙人。
为适才的“口出狂言”而道歉。
牙人接了酒坛子,揽着顾六的脖子夸了句“地道”。
顾六一直在巷子里守到若眠逃了出来,才回客栈给祁聿怀报信。
折腾来折腾去,总算折腾到头了。
顾六是这么以为的。
可当晚就遇上了百年难遇的大雪,客栈里一直到半夜都不得消停,被暴雪阻挡了去路的赶路人纷纷投宿在此,吵得顾六不得安宁。
然后就听到了祁聿怀的开门声,他慌乱裹了衣裳追上去,“大爷,雪这么大,您去哪儿?”
祁聿怀低喃:“我是不是害了她。”
他随时都可以给她的生的机会,在若眠眼里是天赐的唯一一次机会。
可他偏偏挑在了今日。
顾六不想祁聿怀出去犯险,拦住祁聿怀的去路,“大爷,您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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