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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(2/3)页
休的脑袋。

  “啊啊啊啊你干什么!别摸了别摸了——”方休大叫。

  原来不是因为触碰,白双影失望地收回双手。
  说来也是,他之前不是没碰过方休,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。不过事关他的封印,就算只是巧合,白双影也不会放过。

  白双影思考片刻,笑了。

  “庙会真的很有意思。”他说,“这场戏很不错。”
  所以,白双影决定给方休看点更有意思的东西。

  既然方休想要他的陪伴,那么就让他把方休拉下水吧。这是白双影所能想到的,最紧密的“陪伴”。
  查清封印的异变前,他不打算放手,哪怕方休自己想死也不行。

  这样一来,他们似乎更像朋友了,方休也会很高兴的。

  ……

  直到踏入嵬山祠,方休都还在为那个笑容恍惚。

  多好看啊,白双影就该多笑一笑。
  这是他的鬼笑得最好看的一次!虽然不知道是因为发现今后生魂管饱,还是因为发现他很好吃。

  其实白双影不需要额外展示给自己什么,方休想,那个笑容就足够治愈了。但为了“朋友间的有来有往”,白双影还是把他半扛半拖到嵬山祠。

  ……还挺说话算话。

  嵬山村没了厄,邪祟们作鸟兽散。祠堂对面的戏台空空如也,还活着的人都被纸人带走,椅子上只剩四具尸首。
  尸体沉默无言,不再唱曲儿,村中只有雨水落地的声响。

  嵬山祠内,桌子上的供品没了邪祟补充,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样子。嵬山神像面带微笑,散发出劣质的油彩味道。

  “好像没什么特别的?”方休累得直打摆子。

  白双影一只手抓住他的头顶,把他的脑袋扭向神像:“你再看看。”

  方休眯起眼,在神像前发现了一小团雾气——它勉强具有人形,透着浅淡的白色。这东西轮廓非常模糊,像是下一秒就要散去。

  这回轮到方休看不懂了:“这是……?”

  “一道快消散的残魂。”白双影说,“它执念未了,一直守着厄。有厄的阴气滋润,它才勉强支撑到现在。”

  方休皱眉:“可是现在没有厄了。”

  “所以它才躲来嵬山祠。靠着这里的香火,它还能苟延残喘一会儿。”
  白双影转头瞧方休,“它是从那个棺桶里钻出来的——你似乎挺中意嵬山神,这就是那个‘嵬山神’的残魂。”

  方休呆住,欲言又止:“你特地带我来,是为了观赏嵬山神如何魂飞魄散……?”
  看来他们谁更缺德还挺难说。

  白双影板起脸看了他几秒,走向那缕残魂。

  “你也算是时运不济。”他对它说。
  “人要升仙,须得功德与机缘。你至今没有机缘,功德又只差半步……再过两个时辰,你的功德才能攒够,可惜你撑不到那个时候。”

  残魂懵懵懂懂,没有回应。

  “但是这里的庙会很不错,我乐意给你一点机缘。”
  白双影抬起手,心情颇好地指向那缕残魂。

  “……我承认你。”

  就算方休累得神志不清,他还是察觉到了异样。白双影话音刚落,祠堂里的氛围骤然改变,那股压迫感让他喘不上气。
  阴影之中,残魂稍稍聚拢,有了隐约的人形。它的躯体不再模糊散乱,反而透出隐隐的金色光华。

  白双影垂下手:“你去嵬山待着,再等两个时辰即可。”

  残魂微微欠了欠身,像在行礼。接着它越过两人,轻盈地飞出祠堂。

  方休目送它的背影,稍微清醒了点:“你这是救了她?”

  “嗯。”白双影回应道,准备迎接方休的扭曲误会。

  “谢谢你。”方休说。他的口吻很真诚,异常郑重。
  “救人比害人难得多,你真的很厉害。”

  白双影没听出任何敷衍的味道,他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。

  “没想到……”方休又昏昏沉沉地嘟囔,“没想到你这么厉害,还是要给地府打工。”

  白双影:“……”不,我没有,还不都是你害的。
  这张嘴还是烦得很,他又不想理方休了。

  眼看和纸人约定的时间要到。白双影拎起摇摇欲坠的方休,准备回解厄塔。方休却摇了摇头,说自己还有事要做。

  离开祠堂后,他慢吞吞爬上戏台,走向麦子的尸体。

  天气闷热又潮湿,两三天下来,麦子的尸体已经出现了巨人观,戏台上尸臭扑鼻。方休面不改色地上前,停在尸体一步之外。

  老棉和麦子死得太快太安静,没有其余人插手的时机,后来更是有敬神戏文为证。事实证明,发现麦子异变后,老棉为了自保,瞬间便下了杀手。

  “可惜,如果老棉一开始没有杀了你,祭祀会变得简单不少。”
  方休对那尸体说道,“但也正因为你死得早,做的事少,我才能顺利确定‘异变条件’,摸清第三条禁忌……谢了。”

  他取下背后的布包,拿出疤哥的头,端端正正放在麦子面前:“古时用馒头代替人头做供品,眼下我没有馒头,只能返璞归真,你不要嫌弃。”

  白双影看着疤哥血肉模糊的头,只感觉这个返璞归真返得有些离谱。
  “你什么时候发现‘嵬山神’并非恶神?”白双影戳了戳疤哥的眼眶,随口发问。

  “第二晚,我们找到祠堂的时候。”方休说。

  白双影:“……?”也太早了点。

  “白天的线索很多。村里有宣传横幅的痕迹,说明村子和外界有正常联系。村民们搬家搬得很从容,没有逃难迹象。这不像一个邪神作祟、遭遇悲剧的村子。”

  “然后我们找到了祠堂……那里的供品太多、太新潮,又放得那么满当,有些饮料甚至没拆箱。”
  方休垂下目光,“比起正儿八经敬神,倒更像长辈使劲给晚辈塞吃的。”
  “而且村子荒废了这么多年,村民们还记得回来拜祭。从供品的生产日期看,他们去年肯定来过。”

  “所以,我认为嵬山村的人很喜欢嵬山神。”

  白双影静静地看着方休。方休垂着眼皮,也不知道在跟自家鬼解释,还是说给麦子听。

  只要以“没有邪神作祟”为前提,事情并不复杂。

  “坟地墓碑多过头了。哪怕后来生活变好,村民们还是短寿,这个地方肯定有问题。”
  “‘厄’生于明确的执念,禁忌不会相互矛盾。‘保护村民’的禁忌很直白,所以‘食水不能入口’的禁忌,背后必然另有原因——比如想把村民逼走,比如食水本身有问题,或者两边都是。”

  邪祟们毁掉写有污染报道的报纸,在对联唱词中掺杂谎言,模仿村民最恶劣的一面。它们努力让嵬山神看起来邪恶莫测,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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